他赤条条地来,也必然要赤条条地走。他今日尚能双脚踩在上海的土地上,或许明日就已经乘坐在奔赴北平的列车上了,毕竟……毕竟上级的调派通知已经到了。
喻文州轻轻捧起黄少天的脸,眷恋地在他嘴角啄了啄,他带不走黄少天,也无法被黄少天带走。
黄少天是他在一个个谎言之中,一场场阴谋之下,偷来的一点真。
喻文州有些难过,却又情难自禁地笑了笑,他一手将黄少天拥入怀中,一手插入他的发间,温柔地将他按到自己的颈边。
他不是第一次将后颈送到黄少天面前,却是第一次坚定又藏着一丝祈求地把腺体展露给他。
喻文州轻声笑了起来,“咬一口吧,少天。”
……
黎明已至,旭日东升,晨光铺满了屋子。
凌乱的床上只隆起了一个小小的山包,床尾的木桌上压着一张只有零星几字的纸条——向黎明致敬。
待黎明已至,我再将完整的自己献给你。
少天。